新幹線？這其實是JR線 ---從電車談現代日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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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往關西機場的特急列車--- Rapi.T 攝影 高徒 地點：大阪難波站 時間：2009.7 |
日本的交通建設，是一大特色，商人與政治人物的合作，建構出大型的交通線，以大阪關西路線為例子，兩家公司的電車，不同的票價，都直達市區地鐵車站，再由地下商店街，連接電車車站。這樣的便利性，讓我誤以為，我是在搭國內線，台北似乎變成某個國際都會網的節點，我不過是從A城市轉車到B城市而已。
這樣的交通動線，其實與日本的基礎建設概念有關，日本人很努力的把全日本連接成一個單一的個體，包括政府以鳴門大橋，連接四國和本州，讓四國和本州之間，開車就能暢行無阻，除了要花了大量的資金，中間還因為一次渡輪海難，讓這個議案更快形成共識。讓國民感覺到從南到北，都是總體的一部分。我想到日本的文化中，許多同一性的概念，其實關乎社會團結，透過外部的一致性，產生內心的認同，除了便利的交通建設，符號性的裝飾也是我辨認一致性的方法。我在第二天的旅程，在祉園(示旨，原文是和造漢字) 附近的八坂神社門口，看到這次旅途上的第一面日本太陽旗，想到一面旗子可以代表從北海道到九州的人民與土地，讓我體認到，這差異中有許多人為的一致性，就像不同的商品被包上同一種和紙的包裝。
談到這樣的一致性，是不是能一眼看出來呢，蠻有趣的一次經驗是日本動畫片，我聽過朋友說，攻殼機動隊的第二集，少校和助手用的武器，都很日本，這類武器的日語叫火器，望文生義，化學火藥動力的武器，完全是西方傳來的器具，有荷蘭製的，有美製的，儘管火藥是從中國傳到歐洲的，風格上，由於當年傳入日本時，是由歐洲和美國人除入，外型跟機械原理都有很深的西方風格，甚至一些骨董槍枝還會有花紋，既不日本，風格也五花八門。而火器傳入日本一百年後，動畫中的武器，卻有某種一致性 ，可見物件本身吸收了某種特色，內化到設計裡，就像我們提到輕薄短小，很難不想到日本，是一樣的道理。以本文題材之一的交通為例，Toyota Camry這款車，雖然賣得最多的跟組裝地，都在美國，照說是非常美規的轎車。即便如此，對於車子有研究的讀者，應該可以從一堆歐美車中，認出Camry來，這類的觀察，是我這次旅遊中的一大樂趣，不管是郊區的房子是貼著鬼瓦，或是現代式的平板黑色雙斜頂，我都能無誤的認出，這是日本的郊區住宅，也許內部裝潢，可能是極簡或新古典，外在的調性非常一致。
或許許多去過日本的讀者，要疑惑，日本的市區，已經充分國際化，不太可能有什麼一致性了，更不要說有大和色彩了。我不否認這是亞洲國家在國際化過程中，付出的代價，即便是星巴克架上了黑屋頂，我也不敢說，這就是日本式的喫茶店(chichaden)，然而，日本的一致性，是由內而外的，店員都是一致的客客氣氣，購物完畢，店員起立目送客人，這些都不是西方模式，我由電車上的日文站名廣播，到店員的殷殷問候，都體認到，日本這個多禮的國家，其實是最早歐化的亞洲國家。即便這些建築或列車，沒辦法馬上呈現 "日本風格"，我還是認同，這些西方事物，已經發展出一種日本才有的模式，而且運作良好，就像新幹線的運行順暢度，已經不輸法國TGV，雖然列車員不會說，"You know, it's Shin-gan-shan."，我還是很了解，新幹線列車，不僅是上班族的通勤工具，也是，也是日本列島的一條動脈。
我離開日本的當天，麻生內閣即將宣布國會解散，日本的事務官們，將要面臨長達80天的看守狀態。大阪市政府，也傳出財務危機。兩則新聞，一則是中央的，政治的。另一則是地方，經濟的。不管是哪方面，我也正在等待，看國民和政府是不是有不同於西方的解決方案。我由幾天的旅遊，慢慢喚醒了日文耳朵，聽著 "おはいよございます" "ありがとございます" (ohiyo gozaimasu和 arigato gozaimasu，早安和謝謝)，我看到的日本，已經不同於金閣寺和雪國中那個日本，新日本，是我欣賞與讚嘆的，雖然，很多老一輩的日本人說，這樣的日本，不夠日本。
高徒 7.25,2009 朱雀樓
